安装客户端,阅读更方便!

樱樱第15节(1 / 2)





  樱樱此时却没那么听话,她今日好容易靠装病躲过一劫,心中还警惕着不敢叫旁人看出端倪来,心想着再吃一碗冰,病得起不来床才好。

  哪想到她刚偷偷摸摸寻来一碗冰沙,就被侍女给瞧见了,她只好谎称自己口干舌燥,用烧糊涂了来蒙混过关。

  见婉月不肯让步,而她自个儿喉中也确实火辣辣地疼,不敢再随意糟践身子,只好把头埋进被褥里,闷闷道:“那姐姐去帮我拿一碗清粥来吧。”

  婉月领命而去,房间里立马安静下来。樱樱被疾医嘱咐了一定要盖被子发汗,但她刚捂了一会儿就浑身出汗,怕自己被憋坏了,干脆一脚踢开被子。

  刚掀开被子,就见窗扉上坐着一个人,她哪里见过这种阵仗,当即就要尖叫出声。

  然而她病得喉咙肿痛,嗓音嘶哑,这一声并没能叫出来。

  见那人单手一撑便轻松跳下窗扉,樱樱吓得整个人都缩在角落里,两手抓着被褥护在胸前,声厉色荏道:“你别过来,再过来我可就叫人了!”

  谁料她喊出这一句,那人非但没有停下脚步,反而一脚踩上床前脚榻,身影将她遮得严严实实。

  樱樱哪想到陆家如此戒备森严都能被贼人闯进来,她吓得手脚并用地要跑下床,刚从厚重被褥中钻出来,就被人一把拎住后领。

  这熟悉的拎住后领的方式……

  恰好月影微动,从云层背后露出脸来,皎洁月光洒满天地。

  樱樱借着这点月光,终于看清眼前人。那似笑非笑、略带嘲讽的模样,不是陆云渡能是谁!

  她刚一仰头,陆三郎想起那日她竟敢啐自己的恶劣行径,手疾眼快地捂住她的嘴,“还想啐我不成?”

  “唔唔唔唔唔唔。”樱樱被他捂嘴掐下巴,只能呜咽出声。

  柔软唇瓣蹭着手心,同刀剑奏折等他拿惯的东西截然不同的触感,竟叫他从指尖升起一阵类似触电般的战栗。

  他一把甩开手,将手撑在床板上,却不知那被褥下紧握成拳的手,不知何时已经绷得指节微微泛白。

  不料一抬眼,就见眼前衣衫凌乱,里衣下凝脂玉露一闪而过。

  见他眼睛在看哪里,知道他君子端方下是个浪荡性子,樱樱愤愤地一把攥住衣衫,怒道:“私闯女子闺房,这便是世子爷的规矩吗?”

  他一时竟失了往日人前的冷静,毫不避讳地点头道:“是。”

  樱樱反而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,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,气得胸脯不断起起伏伏。

  波光粼粼,玉桃轻颤,世子爷及时调整身姿,收敛下眼底的幽暗,问道:“真病了?”

  “病了也不关你的事!”樱樱背过身去懒得搭理他。

  陆云渡发现她近来脾气渐长,简直跟刚进府时那个处处做低伏小的表姑娘一个天上一个地下。伸手去捉她的手腕,见她又开始挣扎起来,不禁皱眉道:“我给你瞧瞧。”

  他从前曾学习过一段时间医理,寻常小病小痛自然不在话下,只是旁人都没有福气享受世子爷的问诊罢了。

  但是谁让他昨日一时不快,把人给折腾得生病了?

  不料指尖扣上脉搏,却和他想的中暑后热伤风截然不同,观其脉象,反倒像是受凉。

  大热天还能受凉,他的樱樱妹妹真是个妙人。

  转念想到今日来府上拜见的廷尉监夫人,他心中明白了大半。

  见她还在兀自挣扎,陆云渡松了手,慢条斯理道:“妹妹怎的这样不小心,竟伤风感冒到下不来床。”

  樱樱猛然重获自由,连忙缩回被褥中,闻言想也不想就反驳道:“我身子娇弱,弱不禁风,生病是常有的事,这也碍着世子爷了?”

  “怕是不敢见人吧?”他云淡风轻笑道。

  被他吓了这么多次,樱樱心知他必定知道些什么。但早先数次提心吊胆,并未见他有任何动作,她便渐渐放心下来。

  定远侯世子,日日忙得脚不沾地,只要她不去主动招惹,世子怎么会来同她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呢?

  没能见到她如前几次那般惊慌失措,陆云渡反倒有些许失望,他背倚着床头的雕花木栏,笑看缩在被褥里的她。

  半晌时间后,被热得两颊通红、浑身冒汗的樱樱终于忍受不住,一把扯下身上的被褥,怒道:“你怎么还不走!”

  作者有话说:

  樱樱:三哥哥,我好热

  陆云渡:别想勾引我!

  樱樱:我哭了,我真的好热!

  第19章

  “你怎的还不走。”

  “我害得妹妹整日下不来床,怎好一走了之?”

  樱樱并未品味出这句话中的轻佻来,她正思量着如何请走这尊大神。陆三郎态度忽远忽近,时而好心肯带她出门游玩,时而又拒人于千里之外,她从未遇上过这样难以琢磨的郎君,下意识地不想同他有过多纠缠。

  只是尚未开口,门外忽传来一阵脚步声,是婉月回来了!

  这时代虽然风气开放,情投意合者留宿闺中也不算离经叛道,但樱樱可是打定主意要嫁给陆二郎的,怎么能让旁人瞧见陆三郎在她屋中。

  她立马起身,作势要把陆云渡给轰出去。不料她刚伸出脚去够摆在脚榻上的木屐,陆云渡竟一伸腿,把她的折枝海棠木屐给踢到床底下去。

  侍女的脚步声近在咫尺,已经推门而入,立马就要绕过那扇落地山水云纹屏风,樱樱来不及同他计较,干脆只着罗袜踩在地上,轻声道:“且慢!”

  婉月不明就里,她小心护着手中清粥,在屏风后站定,“姑娘有何吩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