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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1节(1 / 2)





  旁边有士兵说道:“就是朝廷的走狗!”

  姜小乙肩膀一抽,看向空慧。空慧神色平静,目视前方,也看不出是否赞同士兵的话。她不由再道:“那大师见过这个肖宗镜吗?”

  空慧:“何止见过。”

  姜小乙又问:“难道还有别的关系?”

  这时空戒与空定骑着马从他们身旁经过,空慧叫住他们,悠然道:“二位师弟,有人问我们与肖宗镜有何关系。”

  空戒一声冷哼,催马离开。

  空定挑挑眉,看向众人,语气令人玩味。

  “有何关系?有一败涂地之关系。”

  空慧哈哈大笑。

  姜小乙很是惊讶,空慧向来沉着稳重,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笑。

  空定空慧皆打马前去,姜小乙在后面喊道:“谁呀?大师还没说是谁一败涂地呀?”

  旁边士兵好笑道:“这还用问吗,肯定是那走狗一败涂地呀!朝廷养了一群酒囊饭袋,哪有像样的人呐。”

  可能大伙都觉得此战必胜,蓝天白云下,周围说说笑笑,一派轻松。

  “是吗?”姜小乙抿抿嘴,“好吧……”她也不再多问,随着队伍一路朝肇州而去。

  第95章 一切战术转偷家!

  肇州地形狭长, 在大黎版图上,成一条楔子状。其中北部几处地点,已被刘公军占领, 姜小乙他们此次任务, 是攻打中部的庆县。

  而他们整兵落脚之处,则是已被他们所攻占的, 肇州中北部的隹城。

  根据前线传回情报,目前庆县守将名叫李褕,年纪不大,是个买官的纨绔, 并没有统帅的能力。庆县驻军七千,人数也不算多。刘公军在隹城本有两万人马,算上新调配来的姜小乙所在军队,差不多近三万人马, 四倍有余。

  肇州的地理位置十分特殊, 它的南北两侧分别是两道山岭,合称“双峡岭”。姜小乙的军队就是翻越了北峡岭来到了隹城。而南峡岭下方是洄州, 穿过洄州再向南行三百余里,便是天京城了。

  “那这岂不是最后一战了?”姜小乙忽然道。

  空慧的军队以十人一组为最小编队, 姜小乙正与跟她同队的士兵围在一圈看地图。这地图每队分得一张,画的十分简陋,寥寥几笔将山川城镇概括过去。

  身旁人道:“什么最后一战, 早着呢, 庆县南边还有不少城池,而且南峡岭下面还有洄州,哪里是最后一战?”

  姜小乙盯着那略显草率的地图,秀眉微蹙。“不对。”她说道, “我们前几日去庆县附近,你们没看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?”

  大军抵达隹城后,每天都派人前往庆县附近侦察。

  庆县已经戒严,城门紧闭,城墙上一直有巡视之人。

  士兵:“敌军早早就龟缩城内了,有什么不对劲?”

  “庆县的城池跟别的城不一样。”姜小乙回忆道,“只是个县城,未免也太过牢固了。”

  “哦,你说这个啊。当年肇州发生过饥荒,引发了暴乱。庆县是肇州最大的屯粮所,附近老百姓都往这涌,闹得太厉害,朝廷就加派人手加固了城池。”士兵蛮不在意道,“打仗看的是人,里面的人不行,就算城墙再厚也没用。”

  姜小乙依然盯着地图上的庆县,琢磨道:“洄州经贸匮乏,穷得叮当响,我们北上路过此地,那里几乎没有抵御外敌的能力。”她摸摸下巴。“只要越过南峡岭,就等同直逼天京城了。”

  这话士兵们听得开心,纷纷鼓掌。

  “说得好!直逼天京城!把那吃斋念佛的假皇帝拉下来!换主公去坐!”

  姜小乙手往地图上一指。“这两道山岭,北峡岭比南峡岭更险。”

  士兵:“那又如何?”

  姜小乙:“庆县正好处于滨州和天京城的中间,我们与守城军身后各有一道天险,而我们这道明显比对方更难翻越。一旦我们在此地焦灼,长久消耗,敌军的后勤一定比我们补得更快。”她再指向天京城下方。“钱蒙攻下了齐州,我们算是在南方有了据点,刘桢一定是想我们南北夹击,进攻天京。可我们如果输了,不仅夹击之计会失败,后方的滨州也危险了。”

  她几番谈到失败,听得同队士兵颇为不满。

  “危言耸听。”带头的队长说道,“庆县守将是个买官的纨绔子弟,有何可惧?女人家不懂打仗,莫要在此夸夸其谈。”

  姜小乙瞪眼:“你说什么?”

  士兵道:“空慧大师是看你身手不错才收你入伍,不要再乱说话,图长他人志气。我们比对方多了两万人马,怎么可能会输?”

  姜小乙:“两万算什么?攻城本就比守城难。强如杨亥,带精兵二十万都不敢硬攻蓬德,生怕损耗太大,宁可承受粮草告急之危,也要绕道柞津,保存实力。我们谨慎点总没有坏处。”

  “哎呦。”队长似是有些惊讶。“你竟还知道青州之战?打哪听来的?”

  青州之战?

  姜小乙一愣。

  清醒的蝴蝶,白日的庄周。

  她眼前掠过千军万马,铮铮铁蹄。

  “你听得有差,那杨亥算什么?徒有虚名罢了。我们军中有人在天京城亲眼见了青州军首领周璧被斩首,他说那周璧根本就是个不上道的鱼贩子,有两艘破船而已,他能混起来还不是全靠钱老将军相助。杨亥与这种人打得有来有回,足见名不副实。而且他竟然还在山里被野火烧死了,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,哈哈!”

  姜小乙听着他的笑,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无名的愤怒,她脑海中冒出一句话——

  不是诸君无能。

  “诸君”是谁?她不知道,也许就是全天下的“徒有虚名之辈”。